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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8/20 22:2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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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从文小说的视觉转换

——年5月10日在华东师范大学

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的演讲

◎*子平

(香港浸会大学中文系)

本文作者*子平

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“沈从文小说的视角转换”。今天正好是沈从文逝世30周年,这是一个凑巧。这个题目包含了好几层意思,所谓视觉转换不仅仅指电影,还有连环画、歌舞。记得前年吧,我到张家界学院去讲沈从文,那里有一个很雄厚的沈从文研究中心,很多非常杰出的沈从文专家学者,去那里有点“关公庙前舞大刀”的意味。他们招待我看歌舞剧《张家界:魅力湘西》,一场大型的歌舞演出,里面有一段《边城》的舞蹈,我觉得编得很好,哥俩和翠翠翩翩起舞,音乐也非常动听。但是歌一出来就觉得有点煞风景,因为歌很难编,歌词很单薄,总觉得词不达意。我等下会讲到沈从文不喜欢在《边城》电影里有什么“主题歌”。除了这种歌舞的改编外,还有连环画,但是今天我只能讲电影方面的史料。

沈从文是一个天才,他不仅在文学上天分极高,而且在绘画方面也很出彩。他没有经过任何有关于绘画的训练,但即使是随意的速写也画得非常好。《湘行漫记》中写到他在船上给张兆和写信时画一座山,仅寥寥几笔,味道就出来了。此外,沈从文的书法也极棒,那时候他把当小兵赚来的薪水拿去买了很贵的字帖,例如《曹娥碑》等。因为他的书法好,所以才会去湘西王陈渠珍那里当一个文书兵。很多年以后,有人找到一个碑文的拓片,对沈从文说:这是你写的。这时沈从文已经很老了,他一看,真的是他写的,18岁的时候写的,写得很不错。有一个叫舒展的人经常去访问沈从文,瞅个空子就去字纸篓中搜罗他的废稿,抚平了带回家。沈从文的章草,就连香港的收藏家、书法家董桥也赞不绝口。同时,沈从文还有音乐方面的天分,他的天分不表现在作曲,而是在爱乐。在50年代他们家最值钱的就是一部东欧波兰出的留声机,家里有很多唱片,一家人有空就在那里听交响乐。能证明沈从文这种音乐自信的是他写给一位朋友的信,这位朋友的儿子就读于某音乐学院,因为读得不太顺心而想退学,所以就请沈从文写一封信劝劝自己的儿子。沈从文写了一封很长的信,在信中表示他要是年轻时有机会去学一点乐理,“作点曲子或许比西哈努克先生的作品好听一些也说不定”,那就可以和莫扎特赛跑了,1由此可见沈从文的音乐自信。“与……赛跑”,这是他的常用语言,当年他写小说的时候也曾说要和契诃夫与莫泊桑赛跑。2沈从文身上有一种湖南人的蛮劲,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成就。

今天我要讨论的是后来的人如何将沈从文的小说视觉化。到了40年代,沈从文在感情和情绪上有非常多的困扰和波动,其中最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他对文字产生了深刻的怀疑,用他自己的说法即“文字受了历史的腐蚀”。这什么意思呢?就是说文字作为表达的媒介已经不干净了,当一个人想表达内心幽微的心思时,从媒介上来说,诗不如绘画,绘画不如音乐,所以说最好的媒介是音乐。沈从文对音乐有某种乌托邦的想象,他曾说现在民心那么坏,我要是掌了权,就命令所有县城的十字路口摆几个音响,放点交响乐,三个月之后一定民风纯粹,这是他对音乐效果的某种期待。沈从文40年代对文字的怀疑,影响了他的创作,由此产生的一系列作品都有点不写实,《看虹》与《摘星》都有点缥缈,有很强的抒情性,读者抓不住他到底要表达什么。这里的矛盾在于一方面他否定文字的纯粹性,但同时又不得不用文字来完成所谓绘画和音乐作曲的效能。他应对这种矛盾的方法是在小说或散文中设计一个作为画家的人物,很多内心的东西就通过这个画家去表达,这是他采取的一种方法。我现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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