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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然至纯的精灵
——读《边城》有感
文/柯贵锋
柯贵锋，湖北省阳新县实验高中语文教师。语文是有生命的，学生是鲜活的，老师葆有童心童趣，营造乐教乐学氛围，与学生共同领略语文的真善美。
春雨绵绵，春风徐徐，天地笼罩在迷迷蒙蒙的雨幕中。我漫步在开满雏菊的小路上，一丛丛翠绿的叶子，一条条纤长的枝蔓，一朵朵洁白的花瓣环绕着橙*的花蕊，圣洁素雅的雏菊在风雨中摇曳。小小的雏菊吸吮着甘甜的雨水，宛如雨中的精灵。我不禁想到了沈从文先生《边城》笔下那个似山野雏菊般的少女翠翠，那个生活在美丽的湘西世界里天然至纯的精灵。
在罗马神话中，雏菊是森林中的妖精贝尔蒂丝的化身。所谓森林的妖精，乃是朝气蓬勃的淘气包。翠翠就是湘西世界里天真活泼、善良纯真的淘气精灵。这个15岁的湘西少女，是渡船老人的外孙女，祖孙俩伴随一只*狗相依为命。翠翠生活在青山碧水间，小溪白塔下，长年的风吹日晒，翠翠的肤色是“黑黑的”，是健康的，是阳光的；翠翠的眼睛是“清明如水晶”，是纯净的，是自然的美；“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”般天真活泼，又“如山头*麂一样”纯真美好。翠翠常常坐在门外大石上用棕叶编蚱蜢、蜈蚣玩，还会“独自低低的学小羊叫着，学母牛叫着，或采一把野花缚在头上，独自装扮新娘子。”翠翠的天真活泼、纯净自然、健康明丽，源于不受世俗侵扰的原始自然的养护，源于重义轻利、仁厚淳朴的边城民风的陶染。她沐浴着自然的雨露，和着自然的韵律生长。她是大自然的女儿，是快乐无忧的天使，是天然至纯的精灵。
翠翠的爱情如同山村原野的雏菊在惠风和煦的春天悄然萌生。那年端午节，翠翠和爷爷去看赛龙舟而邂逅二老傩送。热心的傩送让翠翠上他家的吊角楼坐坐，等候爷爷，而被翠翠误会为轻薄的男子，挨了翠翠的骂“你个悖时砍脑壳的”！“鱼咬了我，也不关你的事＂。二老不但没有生气，反而放肆地笑着，二老派伙计把翠翠送回家。甜而美的相遇让翠翠心中爱情的种子萌发，对二老芳心暗许。
翠翠一天天长大了，爱情让她欲说还休。来年的端午节，翠翠又同祖父去看船，这次不见二老，却让大老天保对她一见钟情，而她不稀罕“那只肥鸭”，一心惦记着“青浪滩”。又一年的端午节，当翠翠听说王乡绅家以一座碾房作陪嫁向二老求亲时，她心中有点迷乱，“小小心腔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分明的东西，她仿佛觉得自己是在生一个人的气”。翠翠对二老傩送一往情深，不满意祖父相中的大老天保,可少女的腼腆、羞涩心理让她难以启齿，情感纠结，相思绵绵时，若有所思，“忽地站起，半簸箕豌豆便倾倒到水中去了”。在摆渡送傩送时，见傩送正盯着自己看，她“便把脸背过去，抿着嘴儿，不声不响，很自负地拉那条横缆”，情窦初开的少女特有的娇柔、腼腆、羞涩、矜持，以及暗爱中的少女的傲娇小情绪活灵活现。
兄弟俩同时爱上了翠翠，大老走车路托杨马兵做媒，不得结果。二老走马路，两兄弟约定月夜里同过碧溪岨去唱歌求爱，二老为翠翠唱了一夜的歌曲，翠翠并不知晓，唯有睡梦中的灵*漂浮在歌谣中，穿越了白塔，从菜园到船上，最后梦到悬崖上采虎耳草。这顶美顶甜的梦不正是翠翠对于爱情的隐秘的期许吗？翠翠痴迷陶醉在歌声里，梦中灵*被浮起并于悬崖半腰摘虎耳草，这正是翠翠生命中对爱情炽热、强烈、执著的表现；她在向往的爱情中沉醉其中，流连忘返。
翠翠在这份隐藏的爱恋中，常常陷入孤独迷茫中，无人倾诉，翠翠的内心越来越微妙、敏感、复杂。她“看着天上的红云，听着渡口飘来下乡生意人杂乱的声音，心中有些儿薄薄的凄凉”，内心的孤独迷茫、躁动不安让她常常陷入沉默，痴痴呆坐，无端悲伤哭泣；她越发依赖祖父，害怕祖父死去；她胡思乱想，幻想着离家出走。感到“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”。翠翠深藏心中的爱，常常陷入且惊且喜的兴奋，不可知的未来，摇撼着少女的情感。傩送二老从川东押物回到了茶峒，翠翠看到傩送，“大吃一惊，同小兽物见到猎人一样，回头便向山竹林里跑掉了”。
面对天保的闯滩而死，傩送的远走他乡，祖父的溘然长逝，生活的种种打击没有摧垮看似娇弱的翠翠，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，坚强了。她接手了祖父的岗位，坚守在渡口，一直等待着爱人，“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，也许明天回来！”
品尝了爱情的甜蜜和苦涩的翠翠如同风雨洗礼后的雏菊，孤独而勇敢地守候在渡口，执著而坚贞地守望着爱情。雏菊的花语是隐藏在心中的爱和离别。法国诗人缪塞的《雏菊》诗里写道：
“我爱着，什么也不说，只看你在对面微笑；
我爱着，只要我心里知觉，不必知晓你对我的想法；
我珍惜我的秘密，也珍惜淡淡的忧伤，那不曾化作痛苦的忧伤；
我宣誓：我爱着放弃你，不怀抱任何希望，但不是没有幸福，
只要能够怀念，就足够幸福，即使不再能够看到，对面微笑的你。”
我心中的翠翠，如雏菊般的少女，大自然的精灵，至真至善，至纯至美！
建一座语文的城作者：柯贵锋编辑：盛茜
审核：陈建往期回顾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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