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耳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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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3/9 17:35:00

“我这人原来就是悲剧性格的人物,近人情时极近人情,天真时透底天真,糊涂时无可救药的糊涂,悲观时莫名其妙的悲观,但我一生从不相信权力,只相信智慧。”

这是沈从文对自己的评说。

年他发表的作品《边城》,在87、88年,两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,让早已寂寂无闻的他,得以从历史的尘封中拨云见日,惊艳你我。

无独有偶,这几日重读《雪国》,史上最优美的诺奖作品,重新走近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精神世界,竟意外发现,它与《边城》某些部分共鸣了。

很多人称之为乡土文学的《边城》,与唯美的《雪国》,看似完全不搭,但它们同样寄予了作者对美的文学追求,与战乱中无处寄托的精神归依。

突发奇想将它们放在一起,那些共鸣点,意外的让我更清晰的了解了作家的精神世界,那些虚构与现实的矛盾统一。

1、作家笔下干净的文字,呈现的美,是在战乱中建构的精神故乡

《边城》和《雪国》在作家笔下,如梦如歌,都美得超越现实。

《边城》中的湘西,小而平凡,那里的人朴实纯善。

故事情节虽是一段悲伤的爱情,但整本书看下来,你会融入到作者营造的诗意中,那一份静与美,山水人情交织。干净、淳朴的笔调,乡土神韵的浓浓包裹,都让人内心沉静,意态悠闲。

小说小而精致,但意蕴深厚,扎根在作家理想的土地上;看似普通,但你若对沈先生的写作背景有所了解,对他的思想历程有所觉察,你会理解一份大的作家情怀。

沈从文少年生活在动荡不安的革命年代,他十二、三岁就出湘西,跟随部队,跋山涉水,颠沛流离,看尽世间百态。

在《从文自传》中,有段描述:

“我在那地方约一年零四个月,大致眼看杀过七百人,一些人在什么情形下被拷打,在什么状态下被把头砍下,我可以说全部懂透了。”

“我们部队到那地方除了杀人似乎无事可作,我们兵士除了看杀人,似乎也是没有什么可作的。”

短短言语,写尽了那个时代的血腥与残酷,一个少年人的成长岁月,看杀人成了每天的消遣,你能理解那种精神上的紧绷、与对生命的轻慢吗?

但沈从文显然是个另类,他经历了“二十年噩梦般恐怖黑暗的生活”,但他在文字中疗愈自己,书写下最平和、干净的文字。

笔下平静、安详的茶峒生活,那生机勃勃的虎耳草,是他的精神故乡,市井的喧嚣,残酷的战争,都侵入不了,是他的心安放之所在。

经典的作品在褪去时代的光环后,依然能展露它的审美与思想,《边城》就是这样,在乡土味中,走向了精神贵族的高度。

而被誉为“日本近代文学史上抒情文学顶峰”的《雪国》,更代表着川端的精神世界。

这个有些悲伤的爱情故事,淡得只剩下雪的气息,若有似无的爱情,细腻哀婉,它引人入胜的不是情节,而是扑面而来的文学气质,作家的笔触,美得超越现实,又夹杂着虚无的凄清。

川端康成是为内心写作的作家,《雪国》创作于日本军国主义盛行的二战时期,他拒绝为吹捧而写作,远离人群,去到边远小镇,过着与世隔绝般朴素的生活。

他用十年时间勾勒的美丽雪国,也是他给战乱时期、传统崩塌的国人和自己,建构的精神故乡。

川端擅长运用“意识流”手法,抓取瞬间感受,细腻到每一丝纹路;他的笔调,又像雪一般淡然、澄澈;结构上看似散漫,实则匠心独运。

比如写月光,他会写它宛如嵌在蓝冰里的利刃;写河流,会写它仿佛是从杉树梢上流出来;写内心的震动,会写整个银河向心头倾泻下来;写女人,会从这个女人的鼻梁,写到嘴唇的纹理,再描绘她指尖的颜色。

川端笔下刻画了一个细腻、精致、充满诗意的世界,即使人生充满无常的苦涩,也淡淡的,渗透着日本文学典型的物哀之美。

连余华都曾赞叹:“他(川端)叙述的目光无微不至,几乎抵达了事物的每一条纹路.......”这得益于作家对生活强大的感受能力。

川端与沈从文,他们都在纷乱的世间,在文学中抒发各自心中对美的追求,勾勒彼此的精神家园;他们的文字,如内心一样,在吃人的战乱中,也依然干净如初,皎若月光。

2、浅析作家笔下和现实中的虚与实,感悟他们寄予文学的思想情怀与矛盾统一

《边城》像时光里的一束野菊花,土味又满腹芬芳。

与老船夫相依为命的外孙女翠翠,在一次赛龙舟中,与傩送二老一见倾心,不料二老的哥哥天保大老也喜欢翠翠。

兄弟俩决定,谁唱的山歌最能打动翠翠,就谁娶。二老的歌声入了翠翠梦中,灵魂浮起,飞过悬崖,采了把喜欢的虎耳草。

大老知道自己唱不过后,黯然乘船离开,却不料船意外触礁,跌入湍流中淹死了。

噩耗传来,成了一段刚萌芽的爱情迈不过去的噩梦。

二老的家人心里有了坎,不想娶令大老遇难的女子做儿媳妇,二老也难以面对,选择了离开。

心力交瘁的老船夫病倒去世,留下翠翠孤单等待,遥遥无期......

在作家笔下,没有真正的恶人,但事情就是在各种不凑巧中,走到了悲剧的结局。

故事为什么这样虚构?你若了解作家的经历,就能体会他内心的矛盾。

沈从文的一生,没有碰到太多了解,他的才华没有给他带来优待,反而更多了灾难。

年轻时,为生计,他发表过很多爱情小说,在那个革命年代,被扣上“桃色小说家”的帽子,后又升级成“反动派”,连他的妻子张兆和都不理解他,觉得他不拥抱新时代。

那是沈从文最灰暗的岁月之一,无论在外,还是在家,他都被孤立,他写下“我行将被拒绝于群外,阳光不再属于我有了”的颓丧语句,可见内心的绝望。

哪怕看尽了人世虚伪、做作的丑态,他也“始终没有丑恶的感觉,只觉得这是人的事情”。

正如他在《从文自传》中说的:

“我看一切,并不把那个社会价值掺加进去,估定我的爱憎......我永远是个艺术家的感情,却绝不是所谓道德君子的感情。”

他的诗人气质,在现实面前,一度令他不知所措。但他寄予了文学,在文学中又以“不凑巧”来和解,来释怀人世沧桑中,无常的命运,他人的不理解,理想与现实间的矛盾。

《边城》中的虚,与现实中的实,寄予了作家的思想情怀,他袒露人性的扭曲,又赞美人性之美,让内心的矛盾,让虚与实在文字中统一了。

文学寄予着作家的思想,承载他的精神世界,同时也安放他的灵魂,川端康成亦是如此。

川端的成长期,一直在被迫接受亲人一个个离世,父亲、母亲、祖母、姐姐,14岁那年,唯一陪伴他的祖父也去世了,彻底成为了孤儿的他,在这份巨大的痛苦与孤独中,开始了写作,他在文学中找寻寄予。

但人世变幻的无常,对现实的无力,让他悲哀的发现,一切都无意义,从而形成“一切都是徒劳”的宿命思想。

《雪国》中到处充斥着物哀的气息,以及这种宿命思想,这也和日本文学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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