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耳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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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3/9 11:17:00

茶峒,小溪,溪边白色小塔,塔下一户人家,家里一个老人,一个女孩,一只黄狗。太阳升起,溪边小船开渡,夕阳西沉,小船收渡。小船依旧在溪面上漂,翠翠也依旧在那条溪边,但她哭了,又在哭中笑了。她为的是做了那青青的梦,而且她自己,也是在那梦中的。

梦里,清晨的薄雾和着朝阳的柔光,拥着一片小小的树林。这里,夜来香淡紫色的香甜和竹笋翠绿色的芬芳拉着手,与嫩草、新藤说着昨夜的幽深,蔷薇咬着虎耳草的大耳朵,告诉它今晨的爽朗。这里,有一片青青的篁竹,有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,有小溪里各种各样的小石头,当然,还有一颗矍铄的老槐树---总管这里的草草木木。

风儿轻轻地,吹动着薄纱似的雾;雾儿柔柔地,抚摩着石、水、花、木;竹叶儿颤颤地,与风儿、雾儿握手;竹枝儿静静地,给露珠们排好队,然后送它们去地面旅行。竹叶儿、竹枝儿,从上到下,没有一处不凝着翠色,没有一处不泛着玉石的光泽,那句“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”,恐怕也是照着它描出来的样儿吧。而那槐树,它已老了,虽然葱郁和绵密已不再属于它,它却依旧硬朗着,挂着层层的叶,沙沙地唱着岁月的沧桑。没有野鼠的打扰,没有大雁的登门,这只是属于它们的、永远宁静美丽的天堂。

后来,或必然或偶然地飞进了两只灵巧的竹雀,彻底打破了这里多年的悠闲与寂静。它们在竹丫儿间飞来飞去,一遍遍地唱着悦耳动听的歌谣。它们时而飞出,时而又回来,争着停在娇嫩的竹枝上,更卖力地歌唱。于是,这青青的梦便有了声音,有了音调,也有了波澜。老槐树唱的不再只是沧桑,更多了一丝忧郁和踌躇;竹叶依旧和风露而舞,却露出几分顾忌与迷茫。两只竹雀儿起了争斗,不时洒落下鹅黄的羽毛,落在溪中,落在地上。

从此,这梦又多了几笔凄凉的暗黄。竹雀终于一只只地飞走了,那歌声却萦绕着竹叶儿、竹节儿,久久不能散去。老槐树死了,它落净了最后一片黄叶,再也不能沙沙地唱了。这林子更静了,只有小溪,小溪里的水和石头,还伴着又长高了些的竹子,没有埋怨、没有怒气地等着竹雀的拜访。

这梦渐渐地凉了,如同一盏冰冻的莲子羹,透出带着微苦的清凉。梦是青色的,是那清晨翠竹的颜色,是自然中最清、最纯、最淡雅的颜色,是人性中最本色、最珍贵的颜色,是世界上最美、最真的颜色,我想,这便是沈先生落笔的真正用意吧。

除了《边城》,《湘行散记》、《长河》、《从文自传》也可以品一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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