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耳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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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2/12 18:24:00

沈从文曾与诺贝尔奖擦肩而过。瑞典汉学家、诺贝尔文学奖资深评委马悦然不止一次说过:“如果沈从文年没有去世,他肯定获诺贝尔文学奖。”

《边城》是沈从文最负盛名的代表作,是最能表现人性美的一部作品。

书中讲述了湘女翠翠与船总家的两个儿子天保、傩送的爱情悲剧。

初恋是懵懂朦胧的,甜蜜的,却又充满了忧伤,对方的一颦一笑镌刻在心底,时不时会浮上脑海,令你欢喜令你忧。

1、翠翠与傩送初相遇,两人心生爱慕

四川、贵州和湖南的交界处,有一个叫“茶峒”的山城,山城环绕一条小溪,溪边有座白色小塔,塔下住在一户人家。这家人只有一个老人,一个女孩子,一只黄狗。

老人七十多岁,以渡船为生。女孩子叫翠翠,今年十五岁。因为住处两山多竹篁,翠色逼人而来,老船夫就给女孩起名叫翠翠。翠翠是大自然养育的孩子,整日里看见的都是青山绿色,皮肤黑黑的,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。她为人天真活泼,俨然如一只小兽,人又乖巧,从不动怒发愁。

两年前,五月端午,翠翠看赛龙舟,遇见了傩送。这傩送是船总顺顺的二儿子。船总顺顺是掌管码头的头目,他育有二子。大儿子名叫天保,性情如他爸爸,豪放豁达,不拘小节。二儿子傩送长相英俊,不爱说话,唱歌极好,有艺术家的气质。

在边城,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是端午、中秋和过年。端午节这天,当地妇女、小孩子莫不穿了新衣。额上用雄黄蘸酒画个王字。翠翠整日里同爷爷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,端午节是这平静生活的点缀。

那日,翠翠同爷爷一起进城看赛龙舟,爷爷先行走了,让翠翠在原地等他。天快黑了,爷爷还没来。翠翠遇见捉完鸭子回家的傩送,傩送让翠翠去自己家等爷爷。

翠翠误会傩送,以为叫她去有女人的唱歌的楼上去,轻轻地骂了一句:“你个悖时砍脑壳的!”

傩送笑着说:“你那小小年纪的还会骂人!你不愿意上去,要呆在这儿,回头水里大鱼来咬你,可不要喊救命!”

没过多久,傩送就派家里的伙计送翠翠回家。翠翠才知道刚才那个帅小伙是二老傩送。心里有些惊讶,又有些害羞。

一种美好朦胧的情愫在两人的心底发了芽,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种情愫不但没有消失,反而越长越大。

2、天保爱上翠翠,上门提亲

去年端午,为了见傩送,翠翠又与爷爷一起去城里看龙舟。翠翠没有遇见二老,反而见到了大老天保。天保个性爽朗,把鸭子送给了翠翠,还送了许多尖角的粽子。

顺顺对爷爷说,翠翠长的很美,又问及年龄,有意与爷爷结为亲家。爷爷既想要给翠翠找个稳妥的人家,也要尊重她自己的意愿。大老是合他老人家意的,人又踏实又能干,是个值得托付的人,只是不知翠翠愿意么?

爷爷不由地想起翠翠的母亲,也曾同翠翠一样大的年纪,眉毛长,眼睛大,皮肤红红的。可她喜欢上一个戍屯兵,那个兵既想爱情也想要保全荣誉,就服毒死了。翠翠母亲生下翠翠,也吞生水殉情。

翠翠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,只知道爷爷提起大老,她便气恼;提起大鱼咬她的事,翠翠便嗤的笑了。

选择爱你的,还是你爱的,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。也许历尽千帆后,你会选择一个爱你的人;也许被爱伤得头破血流,你依然会选择对爱的执着。

今年端午,傩送邀请翠翠和爷爷去看划船和捉鸭子比赛。傩送已长成一个黑脸肩膀宽的英俊小伙子。据说,傩送在滩上过夜,被村子里的女人看见,在他的棚子边唱了一夜歌。

翠翠站在顺顺家最好的窗口前,这当然是二老特地为她留的。翠翠见了二老,并不答话,只是脸发烧。她听到有一户人家也看中了二老,女儿带着碾坊陪嫁,而她什么也没有,那只渡船还是公家的。

此时见着二老,心中有一种说不明的东西。是烦恼么,不是!是忧愁么,不是!是生气吧。她生自己的气,觉得配不上二老。

一个天真美丽的女孩子为情所困,却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。

大老把心事告诉了爸爸,掌水码头顺顺请了媒人去翠翠家提亲。

翠翠得知做媒的人是大老。她心忡忡地跳着,脸烧的厉害,仍然剥她的豌豆,且随手把空豆荚抛到水中去。翠翠的惊愕与极度失望、掩饰的心理过程,在看似随意的动作中暴露无遗。

傩送知道天保也喜欢翠翠一事,兄弟二人决定走水路,也就是唱歌,看谁能赢得翠翠芳心。傩送一开口,天保就知道比不过弟弟。

傩送的歌声美妙,翠翠因为早睡没有听到,反倒是爷爷张起个耳朵听了半夜的歌。翠翠醒来后说,我梦到一种顶好听的歌声,又软又缠绵,我跟着这声音各处飞,飞到对溪悬崖半腰,摘了一大把虎耳草。

翠翠的爱情是如此的梦幻,如此的甜美。十五岁的翠翠,面对爱情时,羞涩腼腆,又憧憬着爱情的美妙。她尚且不知道爱情也得需要自己努力去争取,不知道爱情也许存在无知的变数。

3、天保溺身亡,傩送伤心离开

天保自知比不过弟弟,开一条新的油船离开,没想到溺水身亡。这件事情对顺顺、傩送都是一个打击,他们把天保的死归咎到老船夫和翠翠身上。

天保出事后,傩送两次坐渡船,一次翠翠不凑巧去后山摘虎耳草,一次因翠翠害羞故意躲着他。傩送以为翠翠对自己没有意思,伤心离开小城。

这对翠翠来说,本这是个挽救傩送的机会。因为胆小含蓄,就这样白白丢掉了。有人曾怨过翠翠的懦弱,可翠翠这样的表现,不正符合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女孩子的天性么?

也许经历过悲伤,翠翠才能成长起来。有过初恋的阵痛,我们才更珍惜下一次的相遇。

爷爷挺着生病的身子为翠翠的事到处奔波,无果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死去。翠翠知道一切后,不免又哭了一场。倔强的翠翠守着渡船,等待傩送归来。

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,也许明天回来!

这个故事中没有尔虞我诈的算计,没有策马崩腾的潇洒,没有山盟海誓的告白,有的只是没有挑破的朦胧初恋,固守内心的坚持和倔强。

那又是谁造就了这个悲剧呢?有人说,是翠翠的懦弱和害羞,是傩送的沉默和敏感,是爷爷的隐瞒和心疼。沈从文先生说:“一切充满了善,然而到处是不凑巧。既然是不凑巧,因之素朴的善终难免产生悲剧。”

每个人都是善良的,翠翠和老船夫从不收过河人的钱,船总家没有门第之见,他们家是有钱有势的,但不因为老船夫是一个光人就看不起他,反而主动向他家提亲。天保是豪放洒脱的,输给了弟弟,就放下离开了。要不是他溺水身亡,也许结局就是美满的。

可偏着不凑巧,傩送不能原谅自己,也不能面对翠翠,选择离开。翠翠终日守着渡船,等待他的归来。

如果傩送回来,翠翠是否如先前那样娇羞含蓄?也许经历过青春的甜酸凉薄和亲人的离世,翠翠能够勇敢的追求爱情。

沈从文说:“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,行过许多地方的桥,看过许多次数的云,喝过许多种类的酒,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。”

每个人心里也许都爱过一个正当年龄的人,翠翠如是,我也应如是。也许那时的爱情懵懂心悸,也许那时的爱情撕心裂肺,也许那时的爱情没有挑破,但回味起来,都是纯真美好的。只要爱过,便已无悔。愿每一个人都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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